虚云为什么说 秀才是孔子的罪人,和尚是佛的罪人

这里不算骗子秀才骗子和尚,也不算故意歪曲四书和佛经的秀才和和尚。

许多非常虔诚的秀才和和尚,在还没有充分理解四书与佛经时,就迫不及待的出来宣传孔子和佛陀的理论,不可避免的会生搬硬套和曲解孔子与佛陀的原意,经过他们解释的四书和佛经,常常非但不是孔子佛陀要表达的意思,甚至有可能和原意完全相反。

所以说:秀才是孔子的罪人,和尚是佛的罪人

虚老曾经说过:秀才是孔子的罪人,和尚是佛的罪人。这句话,初听起来,可能会觉得这句话可能有些太过火。可是诸位,可以看看现在看看现在的现象,再想想虚云老和尚说的这句话,就会深刻的知道:「亡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拿这件事来做例子。也可说:「灭佛法者,教徒也,非异教也。」例如更改佛历年月,不用四月初八日为浴佛节,就是末法时期的教徒衰相。按释迦佛的法运,有正像末三期,正法像法各一千年,末法一万年,正法像法已经过了,末法到现在已经过了九百八十二年了。「末」者「没」也,法怎麼会没得了呢?拥护佛法的人多,佛法就万古长存,事相虽然有正法像法末法,但人正则末法时期也是正法,如果自生退屈,则正法时期也成末法。经上所说末法时期的种种衰相,现在都出现了,和尚娶老婆,尼姑嫁丈夫,袈裟变白衣,白衣居上座,这些衰相到处可见。释尊的法,到人寿三十岁时,大乘法就灭了,人寿二十岁时,连小乘法也都没有了,人寿十岁时,只剩南无阿弥陀佛六个字。法灭时先从楞严经灭起,其次就是般舟三昧经,例如欧阳竟无居士,用他的知见,作楞严百伪说,来反对楞严;还有远参法师说华严,圆觉法华等经和起信论都是假的;这就是末法时期的现象。过去迦叶佛入灭後,诸天把他的三藏圣教,收集归藏,建塔供养,唐时天人与宣律师说,在渭南高四台,和终南库藏圣迹,都是迦叶佛末法时经像所藏的处所,今现有十三圆觉菩萨在山谷内守护,每逢腊月,空中有天鼓响。两年前匪区中国佛教协会开成立大会,大家议论佛法的灭是佛弟子自己灭的,政府不管你灭不灭。开会的时候,政府派员出席,会中许多教徒,竟提出教中梵网经,四分律,百丈清规,说这些典章,害死了许多青年男女,应该取消。又说大领衣服,是汉人俗服,不是僧服,应当改革,不准穿,如果再穿,就是保守封建制度。又说信教自由,僧娶尼嫁,饮酒食肉,也都应当自由,谁也不能管。老和尚听到这番话,大光其火,和他们反对。那些人对浴佛节也有不同的说法,他们不承认四月初八日为浴佛节。老和尚凭法本内传及摩腾法师对明帝所说的话做根据,反对他们的意见。「佛以甲寅之岁,四月八日生,此当周昭王二十四年,魏书沙门昙谟最曰,佛以周昭王二十四年四月八日生,穆王五十二年二月十五日灭。」这样年月,多少朝代都遵奉不改,周昭王甲寅到现今已经二千九百八十二年了,现在他们要改为二千五百○二年。本来孔子老子生在佛後,现在要把孔子老子摆在佛先。当时老和尚在大会上和他们争论戒律,年号,以及汉服不准毁诸问题。老和尚说:「把佛法传入中国的摩腾竺法兰二位尊者,他们都是印度人,去佛灭的年代还不远,当时白马寺东,夜有异光,摩腾指出是阿育王藏佛舍利的处所,明帝建塔在上面,道教出来要和佛教比较优劣,摩腾尊者踊身虚空,广现神变,法兰出大法音,宣明佛法,二位尊者的智慧神通,难道还不清楚年月吗?後来的高僧,如罗什、法显、玄奘、道宣、虽有几种传说,也没有确定改变。到了民国二年,章太炎等居士,在北京法源寺召开无遮大会,讨论佛的纪念日,议决四月初八日为浴佛节。对与不对,总以遵古为宜,改了不好。至於梵网经是属於华严时,四分律是属於阿含时;百丈清规由唐至今,天下奉行;大领衣也是由汉朝穿到现在,为什麼一定要改呢?佛是印度人,印度一年分三季,一季四个月;我国一年分四季,一季三个月;我国有甲子分年号,印度没有,所以改朝换代,难免不错乱,弄不清楚。玄奘在印度十八年,也不曾确定是什麼年代:前人行了一两千年的四八浴佛,腊八粥,何苦自己要改呢?」 上面是虚云老和尚痛斥末法时期佛教徒的几件事实。老和尚正气磅礴,威镇全场出席人员,一般不肖教徒,不敢再提异议,结果统统遵照虚云老和尚的意见通过。真是好像关公单刀赴会得到胜利一样。所以说,虚云老和尚这次不顾艰险,不惜生命,受尽折磨,续佛慧命。

虚云老和尚开示:如何参话头

参话头,是中国禅宗的一种明心见性、开悟的方法。就是以言传意会的方式,把直至妙明真心的禅意,传达给对方而获得开悟。。但悲哀的是,如今是修行少、无证果的末法时代。这样的时代,好多禅宗弟子所谓的参话头,不过是整天夸夸其谈,得到别人的赞叹。甚至,不管对方根器如何?得渡的机缘是不是成熟?也不管对方是不是乐意听?就不出三五句话,就跟人家参话头…!嘴上说是相互交流、参话头,实则不过是炫耀自己、助长我慢心。。其实在末学看来,选择适合自己根器的法门,一门深入,待智慧打开,自然一切都会明了。为什么呢?因为佛说八万四千法门,门门相通。如同一间大房子有八万四千个大门一样,我们只需要选择一个门,然后走进去,一切自然都懂了。。如果您是有生活、忙碌的在家居士,建议您专修净土念佛法门。如果您有大把的时间,真想学禅宗、参话头,那建议您找一家正宗的禅宗寺院,向师父学习。毕竟,网络上的东西好多都是网友乱说的,不可信,更何况还是参禅参话头这样极其深奥玄妙的东西呢??南无阿弥陀佛(合十)

虚云法师一生

虚云和尚行业记

--纪念虚云和尚圆寂三十周年

◎拙缁

虚云和尚名满天下,望重宗门,海内外谈禅者莫不仰为泰斗。他一生寻师访道,参禅见性;复兴名蓝古刹,倡导农禅道风;弘扬佛法,利济群生,悲深愿大,心坚行苦,孜孜矻矻,至老不移,深受佛教徒及社会人士的尊仰与钦敬。

笔者不敏,障深慧浅,闻道于童年,遇师于晚景。忆自1951年春于云门依止纳具,至1959年老人于云居茅蓬示寂,春秋十易,或亲炙教益于麈拂棒喝之下,或随侍巾瓶于燕山楚水之间,期许有加,道业未成。对于老人言教事迹,向所留心。1962年秋,曾有《虚云和尚法汇续编》之辑。兹不揣陋劣,述其行业,冀发幽光于万一,昭信史于千龄。

虚云和尚名古岩,又名演彻,字德清,晚年自号虚云、幻游,祖籍湖南湘乡县,俗姓萧,父玉堂,生母颜氏,庶母王氏。因其父在福建做官,所以虚云和尚出生在福建泉州。他出生后不久,其生母颜氏夫人即去逝,乃由庶母王氏夫人抚育。13岁时随父回湖南湘乡。自幼不喜荤腥,见三宝物即生欢喜心,喜读佛书。17岁时即萌出家之念,乃与堂弟一起出走南岳,行至半途,被家人截回。父母为了打消他想出家的念头,强其离湘至闽,并命与田、谭二氏成婚。虽如此,同居而无染,处浊而不缁,出尘之志益坚。19岁时,又潜往福州鼓山涌泉寺从常开法师披剃出家。次年,依妙莲(1844-1907)和尚受具足戒。

中国佛教丛林晚近以来,按其住持人选产生的方式而分为传贤、传法、子孙三种类型,鼓山即为传法丛林,且临济、曹洞二宗并传,虚老受戒后,颇受妙莲和尚器重,遂于光绪十八年(1892)受临济衣钵于妙莲和尚,为临济宗四十三世;受曹洞衣钵于耀成和尚,为曹洞宗四十七世。笔者曾亲见虚老接法时法卷二件,虚老接法的年代即根据法卷的记载。

虚老在青年时期,志笃行坚,苦心向道。他虽然出生在富贵家庭,出家后一切放下,苦节自励。在鼓山隐居岩洞多年,冬夏一衲,并且常以野菜充饥。

虚老24岁时,其父亲玉堂公在湖南湘乡病逝,庶母王氏遂领田、谭二氏于湘乡观音山削发为尼。庶母王氏法名妙净,田氏法名真洁,谭氏法名清节。虚老知此消息,悲喜交集。悲者父亡而未尽孝,喜者一家归佛,共结菩提胜因,可免后顾之忧。从此虚老即离岩洞、回涌泉寺服劳事众,曾任水头(丛林专司担水之职)、园头(专司种菜)、行堂(食堂服务)等苦行职事,前后四年,手胼足胝,不以为劳。

27岁离鼓山,先后在浙江天台山、普陀山、天童寺、阿育王寺、杭州三天竺、常州天宁寺、镇江金山寺、扬州高旻寺等名山大刹,从融镜、敏曦、天朗、观心、大定、朗辉诸老宿研习经教,参究禅宗。为报父母养育之恩,虚老曾三步一拜从普陀山一直拜到山西五台山,历时三年,才圆满成就这深心大愿。途中风霜雨雪,疾病饥寒,行人之所难行,忍人之所难忍,艰苦备尝,道业日隆。此后又参访陕西终南山、四川峨眉山、拉萨三大寺,并由西藏至印度、锡兰(今斯里兰卡)、缅甸等国,朝礼佛迹。由缅甸回国,朝拜云南鸡足山,经贵州、湖南、湖北等地,礼安徽九华山,再至扬州高旻寺参加禅七法会。此次禅七由赤山法忍和尚主七,一连十二个禅七,共计八十余天。虚老在此期间。精进勇猛,以悟为期。进堂二十余天后,工夫落堂(定境现前,妄念顿息),昼夜如一,行动如飞。某日夜晚放养息香时,忽睁眼见大光亮,如同白昼,见河中行船,上下远近皆悉了然。自知是参禅工夫纯熟的境界,置之不理。至第八七的第三晚六枝香开静时,护七师倒开水冲到手上,茶杯落地,一声破碎,使疑根顿断,如从梦醒,悟透禅关,因述二偈以记悟境:

杯子扑落地,响声明沥沥。

虚空粉碎也,狂心当下息。

烫著手,打碎杯,家破人亡语难开,

春到花香处处秀,山河大地是如来。

光绪二十七年(1901)至终南山结茅潜修,与戒尘(1871-1948)法师结为同参(见戒尘撰《关中寐语》),有联袂偈一首:“孤身游世兄弟无,暗悲独自向外驰;(虚云句)禅兄若欲有此念,相结莲友睹吾师”(戒尘句)。自后数十年两人在弘法事业上相互扶持,情同手足,光绪二十九年(1903),二人同时离终南山,朝峨眉山后至鸡足山。虚老在昆明江南会馆闭关,戒尘为护关。三年出关,再至鸡足山,大觉寺道成长老请虚老主持钵盂庵,改建十方丛林,由戒尘襄理寺务,自往南洋等地募缘建寺。至宣统元年(1909)自北京请得《龙藏》全部回鸡足山,敕改钵盂庵为护国祝圣寺。

宣统元年(1909)虚老庶母王氏(出家后法名妙净)在湖南观音山留偈西逝,享年60余岁,出家16年,民国壬戌(1922)陈荣昌撰《妙净尼留偈记》志其事,虚老为之树碑于云南昆明华亭寺,至今犹存。

宣统三年(1911)革命军兴,清政权被推翻,革故鼎新,民国肇建。时李根源任云南省革命军协统。李素恶诸方僧徒不守戒律,率兵进驻鸡足山悉檀寺,毁金顶鸡足天王铜像及佛殿,并指名要捕虚老问罪。虚老置个人安危于度外,直诣军门,同李根源往覆论辩,终使李氏开颜致敬,停止毁寺逐僧之举。自后李氏皈依佛教,数十年护持法门,老而弥笃。当时佛教界有中华佛教总会之筹,虚老由滇至沪,参与其事。后为保护庙产事,又偕寄禅和尚同至北京。事未息而寄禅和尚在法源寺示寂,遂又扶柩至沪,旋回滇成立佛教会滇省分会。1918年自南洋迎请玉佛回祝圣寺供养。其后常至昆明等地讲经说法,主持水陆道场,深得云南督军唐继尧等人的归信,法缘之盛,同世罕匹。至1920年,祝圣寺兴建工程大体告竣,应滇督唐继尧之请,移锡昆明华亭寺,重兴古刹,改名云栖寺。后掘地基而得“云栖”残碑,无心合古,亦宿缘也。住华亭寺期间,众弟子曾为虚老六十寿辰举行隆重庆典,至今寺内尚存当时门弟子奉献之寿屏多幅。虚老在此十载辛苦,百废俱兴。1929年应福建省主席杨幼京之请。回鼓山任住持。讲经传戒,整顿寺规,创办戒律学院,恢复禅堂规则,修建颓废殿宇,整理经版文物,除旧布新,艰苦备尝。

1934年,应广东诸护法及李汉魂将军之请,虚老移锡曹溪,主持重兴六祖道场南华寺。1936年,林森、蒋介石、居正等巡礼南华,并各捐俸助修殿堂。当时日军侵华,国难当头,全国处于抗战救亡紧急关头,虚老提议全寺大众每日礼忏二小时,为我前线官兵祈福消灾;全体大众减省晚食,节积余粮,献助国家赈济灾民。1940年,广州沦陷。1941年,曲江县严重缺粮,饥民甚众,虚老乃将诸方善信供养的果资20多万元,悉数交与粤省政府以为赈济灾民之用。1942年于南华寺东建无尽庵,以为比丘尼道场。这年冬天,国民政府主席林森等派屈映光等到粤,请虚老赴重庆主持“护国息灾大悲法会”。11月6日由南华寺启程,至1943年1月26日法会圆满,历时三个多月。法会在慈云寺、华岩寺同时举行。期间,名公巨卿赠给虚老的名贵古玩及字画等,共五大箱,于归途中分赠各地寺庙,自己不留一物。侍者问之,虚老以“徒费保存,徒乱人意”为答。所收果资,亦命侍者一一登记,移作南华寺修建海会塔之用。

1943年冬,南华寺修建事毕,因知粤北乳源县云门山大觉寺为云门宗之源地,遂辞别曹溪,开法云门;并撰《重兴曹溪南华寺记》一文,详叙重兴南华寺的因缘,以十事述其经过。自谓“十载经营,综理次第,心力交瘁,始具规模。”总计新建殿堂房舍等二百四十三楹,新塑大小佛像六百九十尊。重楼宝阁,备极庄严,使曹溪法乳重洒人寰,六祖禅灯再耀南天。

虚老初抵云门,残屋颓垣,沦于榛莽,惟祖殿尚存,亦岌岌危楼,随时有坍塌的危险。1945年春夏间,粤北沦陷,避兵难者多来云门,口粮不足,以木薯代餐,大众同甘共苦,依止参禅。是年9月8日,日本无条件投降。中国人民八年浴血抗战,至此河山光复,万民同庆。1946年秋,国民政府通令全国寺院诵经追荐我阵亡将士,虚老应请往广州主持水陆法事,设坛于六榕寺,随喜者前后十余万人,极一时之盛。

1948年五月二十一日,与虚老结为禅侣之戒尘法师在滇圆寂,世寿七十一,僧腊五十三(见昆明文人孙佛海撰《戒尘法师传》载《虚云和尚年谱》民国三十七年条下)。同年冬,有美国詹宁士女士来华依止虚老习禅,执弟子礼,赐法名宽弘。虚老乃于南华祖庭结禅七以接引之。虚老于禅七中每晚开示禅宗要义,由香港颜世亮居士(后出家,即忍慧法师)任翻译。禅七结束,复随虚老赴云门礼祖,住半月乃去。此事乃经中美外交当局协商经办,故极郑重。詹宁士原为天主教徒,研究神学二十年,后接触佛法,乃往印度闭关四年,于禅有所得。万里来华,求师印证。故詹氏来华习禅,实开中美佛教文化交流之先河,是不容忽视的一件往事。

1949年10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共同纲领》规定人民政府保护宗教信仰自由。云门修建事宜基本完成。虚老自1943年由曹溪来云门,决心重兴大觉禅寺,复振云门宗风,如是昼夜辛勤,宏规硕划,巨细亲躬,因高就远,审地为基,大兴土木,广造梵宇,历时九年,重建殿堂楼阁共一百八十楹,新塑大小圣像亦八十余尊,宝相庄严,梵刹清净,士庶瞻依,衲子云来。

1951年春,云门拟于春期传戒,各地闻讯前来求戒者颇众。其时适全国“镇反”运动开始,有湖南某县不良分子某等混入其中,湖南公安部门追至云门,将其捉拿归案。由是之故,遂引起乳源地方当局对云门寺新老僧众产生怀凝,甚至误传云门藏有军械、电台。地方当局乃于夏历二月二十四日派出百余人,于午斋时抵寺,将寺团团包围,寺之左右及后山高地,均架起机枪,对准寺内,如临大敌,气氛极为紧张。当时全寺僧人百余人正在斋堂用斋,均不许离座。为搜寻军械电台,所有殿堂房舍均经详细搜查,一无所获,对于诸执事僧稍有可疑的人员,均次第叫出问话。至掌灯时分始离去。此即海内外一时甚传的“辛卯云门事变“的开始。直至夏历五月二十三日,京穗调查组至寺,一场镇反扩大化事件始告平息。这场历时三个月的“云门事变”,前后被拘禁僧人二十六人。

在“事变”中,由于地方当局对云门寺作出了完全错误的估计,因而认为虚老及全寺绝大多数僧人都是他们眼中的“反革命”,以至对在当时最受崇敬的虚云老和尚也施以无礼的手段,使他的身体受到严重摧残。在这期间,全寺僧众百余人集中禁闭于禅堂者十八日,饮食睡眠均在其中,大小便有军警看守,使清净佛地变成了恐怖的监狱。

笔者于1951年夏历二月初由武昌三佛寺赴云门受戒,至未旬日,即遭此“事变”,三个月中亦备历艰危。“事变”平息后,于夏历六月下旬,虚老抱病为远道前来求戒者授三坛大戒。此为云门复兴后第一次传戒,虽然受戒者人数不多,由于天气酷热,戒期时间也不长,但风息波平,人心安定,与会者深怀希有之心、难遭之想,实非平时传戒法会所能匹。

1952年,虚老应京汉诸弟子邀,于阳历4月27日离开云门,由佛源、法云等随侍北上,至武昌,住三佛寺,因沿途劳顿,遂卧病月余。寺主大鑫和尚(系笔者剃度师之师祖,1961年寂)为照料一切,殷勤备至。时陈铭枢居士在汉,亦往返操劳,护持照应,颇为周到。至阳历9月17日到达北京。初驻锡广化寺,旋迁广济寺。其时亚洲及太平洋区域和平会议在京召开,圆瑛法师、赵朴初居士代表我国佛教徒出席和会。故圆老亦于9月23日抵京。9月25日上午,北京佛教界在广济寺举行盛大欢迎会,欢迎两位老人晋京弘法。9月26日至10月2日,北京市佛教界为拥护亚太和会在京召开,在广济寺举行祝愿世界和平法会,恭请虚老主坛,圆瑛法师、巨赞法师为副主坛。10月1日国庆节,虚老代表全国佛教徒接受锡兰(今斯里兰卡)出席和会代表团团长达马拉塔纳法师所献佛舍利、贝叶经和菩提树等三件珍贵礼物。10月15日,虚老在北京代表中国佛教徒向出席亚太地区和平会议的锡兰、缅甸、泰国、越南等国佛教代表赠送礼品。11月5日,虚老在京出席中国佛教协会发起人会议,并被推举为首席发起人。

虚老此次在京期间,适逢李济深及夫人周月卿七旬双寿,老人以无量寿佛铜像一尊及诗为贺。诗云:

蟠根仙李郁苍苍,斡运欣开日月光。

已建神功万世远,更扶元代与年长。

清修白业偕贤助,雅咏黄花晚节香。

我愧草鞋钱空费,来依佛寿颂无量。

是年冬,上海佛教界发起举办祝愿世界和平法会,虚老应请主法,于12月11日由京抵沪,法会自农历十月二十六日开始,历时四十九天,至农历十二月十四日圆满。虚老在武昌三佛寺卧病期间,笔者亦由云门返三佛寺侍奉汤药。虚老病愈晋京,幸得随侍巾瓶,躬逢其盛,并以此因缘,朝礼五台山及大同云冈诸胜迹,至年底始奉命与法云兄一同返粤。

1953年农历正月,上海玉佛寺举办禅七法会二周,请虚老主法。二周中,每天入堂讲开示,由月耀、佛源等记录整理,编成《虚云和尚禅七开示录》出版流通。又应苏杭两地佛教界之请,莅临主法开示,并发起重建虎丘绍隆禅师塔,重刻宋代徐林所撰《临济正传虎丘绍隆禅师碑》文(笔者1984年冬访虎丘,得知绍隆祖塔又毁于十年“文革”之灾)。事毕仍回上海。旋接北京电催赴京出席中国佛教协会成立会议。大会于阳历5月30日开幕,6月3日中国佛教协会正式成立。虚老被推举为名誉会长。会议期间,虚老就中国佛教协会的成立发表感想。他说:

此次中国佛教协会成立会议,是开国后佛教界的一件大事,也可说是我国自有佛教以来第一件大事;因为这是我国各地区、各宗派、各民族佛教徒的大团结;若不是在毛主席和人民政府的英明领导之下是不可能办到的。当然,不是说开了这个会便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但是至少藉此机会我们可以作种种努力,扫除以往的障碍,矫正以往的缺失,建立将来开展佛教的基础。我想藉此时机把一些希望写出来。

一、加强团结和学习,发挥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精神,以尽人民的责任。佛法本来是积极的、前进的,不是落后的、庸俗的。

我们在这革命的新时代,应该拿出大无畏的精神,努力学习,补充各项知识技能,配合时代和政策,以便分担各项工作任务,与大众一同向社会主义社会前进。

二、清除外道(笔者谨按:指反动会道门)迷信,恪守戒律清规,以增大众的信仰。

三、阐发各宗精义,以明佛法真相,藏传密乘及南传小乘均应兼收并蓄。

四、在现有经济基础上自力更生,以维佛门根本。

会议结束后,虚老前往山西大同参礼云冈石窟后离京,经武汉赴江西庐山养病,暂憩大林寺。时云居山有数禅人至大林寺参礼虚老,言及云居胜概,惜殿堂毁于日军侵略炮火,明代铜铸毗卢佛像坐于荒烟蔓草之中。虚老得知此状,恻然伤之,遂发愿重兴云居祖庭。在当地有关部门的陪送下,虚老率二三弟子前往云居,结茅而居,以图复兴。是年虚老当选为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委员。

各地僧人闻虚老驻锡云居,纷纷前往依止,不到一年,座下集百余人。虚老遂商诸护法,一面组织僧众实行农禅生活,开荒种地,植树造林,一面筹集资金,修复殿堂,以安僧众。所有僧众亦分为修建与农垦二部,众皆尽心竭力,踊跃从事。1954年夏,即新建法堂一座,楼上藏经,楼下安禅;新垦农田六十亩,嘉禾满垄,衲僧满堂,耕田博饭,俨然百丈家风。

1955年8月16日至31日,中国佛教协会在京召开第二次理事扩大会议,虚老写成《云居管见》一文(见《现代佛学》1955年第9期),“以极其愉快的心情,期待这次会议通过成立中国佛学院的决议”。他在文中说:“佛学院一成立,就可根据这次会议所通过的决议,精研教理,努力修持,以造就弘法人材。”虚老在这篇文章中对新中国的佛弟子应如何适应时代的问题谈了他自己的观点。他说;“我认为佛弟子的日常生活、衣食住等有可以权变的;惟三学思想,即戒定慧等理论,不能改动。中国千余年来佛弟子衣食住等制度久与印度大不相同,既然时间、地点,条件都变了,则佛教中的若干生活习惯,自也应因时制宜。谈到教义,则‘佛佛道齐,宛尔东西,释迦弥勒,如印印泥’。是以,‘同行不妨同人,同见必须同佛。’”

是年冬,虚老拟为山中未受具足戒者传授三坛大戒,不期全国各地闻风而至者达数百人,不仅食宿无著,而且照管亦甚困难。又以当时全国正开展“肃反”运动,地方当局为维护山中清净,保证修建工程顺利进行,遂协助虚老劝说外地来历不明者下山。为不使来者失望,虚老根据《梵网经》“自誓受戒”的规定,权开方便,为来者开示十戒、具足戒及菩萨三聚净戒精神,劝令各归本处,依照山中戒期,于佛前自誓受戒。山中仅留百人,如法入坛。

笔者何幸,于1954年、1955年两度登山领棒,亲见诸方衲子瓶钵遥临,打地抛砖,重建梵刹;烟蓑雨笠,开耕南亩。青畴绿亩,绕禅舍于烟霞;宝殿金身,树法幢于云端。更有幸者,虚老中兴云居首次传戒,即得躬逢胜会,并受命司第三引礼之职。承老人耳提面命,言传身教,得以不辱师命,勉效微劳。

1956年,老人继续督众兴工,建大雄宝殿、天王殿及钟鼓楼。云居各殿堂布局,多仿照南华、云门殿堂图式,仅依地形之不同而稍有变化。山中衲子近二百人,开水田180余亩,旱地70余亩,收稻谷4万多斤,杂粮2万多斤,粮食自给有余。

1957年,有山阴吴宽性居士发起修路浚湖。自张公渡上山至寺,计18华里,均拓宽至6市尺,以便往来行人;修浚寺前明月湖,培植天然风景,使水光山色,相映成趣。

1958年春,“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及“反右派斗争”在全国佛教界普遍展开,云居山大众亦在受教育之列。5月30日,老人书《云居山学习会示众》(“大字报”)五言偈一首以告大众,全文48句,是一篇很宝贵的历史资料。在此席卷全国的政治激流中,出现指向老人之“大字报”或“意见书”,乃意料中事。老人《示众偈》末后两句说:“荷蒙赐良诲,感谢爱我厚”,多少道出了虚老当时极度忧伤的心境。

1959年,云居修建工程基本竣工。以清康熙时所修《云居山志》寄港重印,附录《重建云居山真如寺事略》,纪述中兴云居因缘及过程。老人自感老病交加,恐来日无多,对众每作嘱托语。10月13日(农历九月十二)圆寂于云居茅蓬。18日封龛,19日茶毗,21日奉安骨灰于云居山海会塔中。中国佛协副会长巨赞法师等专程赴云居山吊唁,首都佛教界于10月17日在广济寺举行追悼会。

虚老圆寂的消息公开后,海内外佛教界同声震悼。台湾、香港、澳门等地佛教徒均隆重举行虚云老和尚涅槃法会。新加坡、美国、菲律宾、泰国、马来西亚、越南等国华人佛教界均举行法会,以寄哀思。各地佛教知名人士多撰文表彰虚老一生之道德建树。兹略举数例,以见其概。

谈虚法师说:大师之行履,具见于《年谱》,综其一生,志大气刚,悲深行苦。兴建梵刹数十处,度生无量,难忍能忍,难行能行,为法忘躯,九死一生。......其建树、道德、年齿、悟证之伟大高深,为近千年来所罕见。

印顺法师说:在禅风扫地的现代,使我们还多少想到一点,也许就是幸有云长老一人。他的深入禅慧,姑且勿论,他的清苦淡泊,百年如一日,他总是一笠、一拂、一铲、一背架,一衲随身,进山如此,退院也还如此,一切为了常住,不图自己,这是出家人的本色。但是在近代,尤其是位居领导的大德们,就很少这样了。长老到处修复废圮的古刹,领导大众搬砖担土,坐香参究,二时课诵,半月布萨,保存了古代禅门的风规。尤其是随缘修复,又随缘付记,毫没有居功归己的私意。

南亭法师说:人们往住爱以“泰山其颓,哲人其萎”来悼念死者,假如要使这四个字用得恰如其分的话。那么,民国以来惟有虚云老和尚当之而无愧。

觉光法师说:世人论虚老和尚,多从其大处远处观之,我则异是。夫佛家要旨,以慈悲为第一。慈能舍已救人,悲能拔苦与乐,......僧律中有六和敬之说,......亦即含有慈悲之意,实为我僧伽辈应守行之规律也。然而实和者少,怠和者多;普和者少,偏敬者多。云公则以此人多未注重之律仪而以能一一实践行之。观师每至香港讲经说法,有专参拜谒之真实善信,四众弟子,无论阶级,无论贵贱,凡知其莲宫之外、兰若之名、青园之所、林下之栖,舟车能至者,无不躬自复步访问,不敢有违,以表和心,不敢有慢,以表敬心。盖礼重往来,亦即和敬之意。故港中四众对于老和尚印象之深,感情之厚,法缘之广,实有由焉。

陈樱宁先生说:虚公发愿宏法,历年以来,屡兴古刹,如大理鸡山祝圣寺、昆明西山云栖寺、曹溪南华寺、乳源云门寺、皆除旧布新,宗风丕振。当其事业未成,则竭蹶以赴,而不畏辛劳。及至功德圆满,则去往他山,而绝少贪恋。其募缘修建,纯从护持佛法著想,并未尝一顾其私。较彼庙产独占,子孙相传,为世诟病者,贤愚盖有别矣。老子云:“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殆亦类是乎......!《易经》云:“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乃儒教之美德。佛教力戒贡高憍慢,亦同此义。虚公以如此年龄,在云门时尚不辞劳瘁,随众出坡。诸方锡杖所临,亦不肯俨然受人恭敬礼拜。处世接物,一律平等,慈颜温语,满座腾欢,而日用四威仪中仍不失其严肃。奉养色身,素极俭约,一切与大众共之。凡此各节,皆难能可贵者。

晓云法师说:虚云和尚一生奇迹,所谓“坐历五帝四朝”和“受尽九磨十难”。他的生活多么丰富,他的人生全部牺牲。唯其丰富,才有价值牺牲,唯能牺牲,才不负其价值贡献。否则贫乏之人,不能谈牺牲或贡献也。......佛教徒处此凌乱错杂之际,须具高瞻远眺之襟怀,以求适应今后发展佛教之设施。《宝箧经》云:“善教善导,随宜之法,是名佛法。”在二十世纪末叶之今天,佛教徒应该效法虚云和尚苦行和牺牲,抱定对己对人,善教善导的宗旨。

詹励吾居士说:老人一生行履,总括起来,可说是没有哪一种苦他不能受,没有哪一种俗他不能除,没有哪一种物他不能舍,没有哪一种众生他不能教。他是真心无相如虚空,而一任群相之发挥,但群相也损伤他不得。

综观虚老一生的业绩,可谓功追往圣,德迈时贤。举其荦荦大端者可以概括为八点:一曰建寺安僧,二曰振兴禅宗,三曰提倡戒律,四曰兴学育僧,五曰农禅并重,六曰重视史文,七曰爱国爱教,八曰福利社会。他生平百城云水,万里烟霞,中兴六大丛林,维护僧伽命脉,在在处处都体现了慈悲救世、度生不倦的大无畏精神。虚老虽是禅宗大德,平生亦以振兴禅宗为已任,但他的思想并不偏狭,宗、教并重、禅、净并重,解、行并重,内(学)、外(学)并重,是其思想的特点。说到虚老内学与外学并重,有一篇纪念文章里说:虚云和尚对“传戒、讲经,做水陆、做法会”样样都拿手,对于“建筑、垦殖”也样样在行。虚老修庙从规划设计到具体施工,都是他亲自主持和督导,从不烦劳他人。对于农事上开垦种植诸项,更是因地制宜胸有成竹。虚老为人志刚志大,心坚行苦,平易近人,大公无私。他的高风亮节,光耀照人,堪称千秋典范,百代楷模。

虚云和尚的著作,在“云门事件”中佚失殆尽。弟子平日记录的只言片语,经佛源等整理成编,由香港岑学吕居士辑成《虚云和尚法汇》在港出版流通。其生平事迹,亦由岑氏订为《虚云和尚年谱》在港台等地出版流通。1962年,老人圆寂三周年之际,笔者亦有《虚云和尚法汇续编》之辑印。

在纪念老人圆寂三十年之际,适值临济宗祖庭--河北正定临济寺法乳堂落成,特将禅宗、临济宗传法世系刻碑嵌于堂之两壁,使佛祖源流一目了然。虚老为监济宗第四十三代祖,其名亦列入临济宗源流,用志法流永续,灯传无尽。

虚老示寂荼毗后,其灵骨舍利为云居山大众珍藏供养。香港众弟子首先在芙蓉山创虚云和尚纪念堂,建舍利塔,以彰老人遗德。1980年以后,江西云居山、云南昆明云栖寺、广东乳源云门寺等地均先后建塔供养老人舍利。曹溪南华寺将在今年动工建塔,云居山真如寺正在修建规模宏敞的虚云和尚纪念堂。

(根据网上资料编辑)

虚云老和尚是哪位佛的化身

净空法师:虚云和尚朝五台,文殊菩萨化身来

无论是佛的应身,应身是八相成道,在这个世间要住一段时期;化身那就不一定,有的几分钟、有的几个小时,甚至于也有几天的,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不知道他到哪里去,化身。

我们看虚云老和尚《年谱》,最明显的,诸位看到他老人家去朝五台山,三步一拜,三年才拜到五台山。这么长的时间,非常辛苦,尤其荒山野岭,没有人居住的地方,他晚上露宿。生过两次病,病倒了,遇到了一个乞丐,乞丐照顾他,照顾他不少天,把他身体养好,他继续再拜。

第二次又病倒了,又碰到这个乞丐,他很感激,就问他,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告诉老和尚说,他说他叫文吉,文章的文,吉祥的吉。问他住哪里?说他住在五台山,他说你朝五台山,到五台山去问的时候,大家都知道我。他到了五台山到处打听,文吉有没有人知道?别人告诉他是文殊菩萨,他才恍然大悟。

那是化身,文殊菩萨的化身,时间长,照顾他十几天,把他的病照顾好就不见了,人到哪里去了也不晓得,第二次生病也是照顾了十几天。所以这个化身是就为办这桩事情。历尽千辛万苦,佛菩萨时时刻刻照顾,魔难是有,但是决定是安全的,换句话说,你决定死不了。菩萨照顾,你怎么会死得了?你还有任务,你还有工作没做完。

老和尚《年谱》上有一段记载,他入定,到兜率天了,他就想往生到兜率天,见到弥勒菩萨,不想回来。弥勒菩萨说不行,你的事情没做完,你还得下去。在兜率天内院见到几个老同修,他们已经在那里,我们这个世界往生了,确实他们生兜率天。我们相信虚云老和尚不会编故事,不会打妄语,真实的事情,特地朝山两次大病,菩萨照顾。

所以,由于住本地法身,法身无时无处不在,示现之应身就圆具圆满报身德。你看文吉示现乞丐的身分,他能把老和尚一身病照顾好,让他恢复健康,继续去朝山。古时候这种朝山用意何在?也是度化众生,以身教教导众生礼敬诸佛,自己做出榜样来给大家看。

让一些人看到感动,佛不是有真正的大德、大智、大行,如何能叫一个衲子这么样的虔诚去朝拜?现身说法,功德在这个地方。多少人看到他,觉悟了,醒悟过来了,对佛法产生信心,功德在此地,发生信心、产生信心。

一难生为肉球

老和尚是在清道光二十年(岁次庚子)七月三十日寅时诞生于福建泉州府衙门内,那时他的父亲在泉州府做官。他堕地后为一肉球,母大骇恸,以为今后没有生儿子的希望,遂一气壅死。家里的人束手无策,问了许多饱经世变的老者,也都莫明其妙。大家认为这个怪胎,是不祥之兆。第二天准备把这个肉球丢弃了去。正在这个当儿,来了一个卖药的老头子,把肉球一刀破开来,是一个肥胖的男孩。大家哀痛之余,不禁喜出望外,由庶母王氏抚育,然而生母命归黄泉,一去不能覆返了。假如当年不是菩萨化身为卖药的老头儿,那有今日旋干转坤兴亡继绝的老和尚呢?这是老和尚的第一难。

二难饥寒雪掩

老和尚是在清咸丰八年(岁次戊午十九岁)离家逃至福州鼓山涌泉寺,礼常开老人为披剃,次年依鼓山妙莲和尚圆受具戒。光阴过得真快,老和尚割爱辞亲,不觉转瞬就是二十多年。自忖道业没有成就,终日随风飘荡,心生惭愧,于是发心礼五台,以报父母劬劳之恩。清光绪八年(岁次壬午四十三岁)七月初一日由浙江普陀法华庵起香,三步一拜,当时附香者,有遍真、秋凝、山遐、觉乘四位禅人。渡海后,每日行路不多,中间曾停湖州、苏州、常州等处,四人都中途退转,老和尚独自向前拜去,至南京礼牛头融祖塔、渡江、止浦口狮子山寺过年。次年由狮子山起香,从苏北入河南省,经凤阳、毫州、昊陵、嵩山、少林寺、至洛阳白马寺,晓行夜宿,风雨晦明,如是行,如是拜,一心念菩萨圣号,苦乐饥饱,毫不萦念。

十二月至黄河铁卸渡,过光武陵,初一住店,初二渡河,泊岸,天已晚,不敢行,四无人烟,仅路旁有一摆小摊的茅棚,也没有人居住。老和尚就此歇足,趺坐而坐。夜来大雪漫漫,寒气袭人。次晨举目一望,已化为琉璃世界,雪深数尺,无路可行,过往无人,更不知去向。

茅棚没有遮栏,老和尚初则枯坐念佛,饥寒交迫,继则蜷伏一角。雪愈大,寒愈甚,腹愈饥,奄奄一息,而正念不忘。一日、二日、三日,如是雪,如是寒,如是饥,渐渐入到昏迷状态。初六午后雪止,稍微看见太阳影子,但已病倒不能兴起。初七日来一乞丐,见老和尚病卧在雪堆中,不会说话,知道是冻伤了,将雪拨开,用围棚的草烤火煮黄米粥,老和尚吃后,暖气复生,不然,就会冻死雪中。这是老和尚的第二难。

三难痢疾待毙

清光绪十年(岁次甲申四十五岁)正月初二日老和尚由洪福寺起拜香,抵怀庆府,城内小南海不许挂单留宿,不得已出城外宿路边。是夜腹痛极剧烈,初四早继续拜行,晚发冷病。初五起痢疾,每日仍勉强拜行。到十三日抵黄沙岭,山顶只一破庙,没有遮蔽,至此已不能行,歇下,不进饮食,日夜泻数十次,起动无力,又无过往行人,祗有暝目待毙而已。十五深夜见西边墙下有人燃火,初疑心是匪徒,仔细一看,原来是文吉,心中大喜,呼文先生,文吉执火来照,对老和尚说:‘大师父你怎么还在这里?’老和尚将经过情形一一告诉文吉。

当晚文吉坐在老和尚身边,又拿来一杯水给他吃,十六日文吉又将老和尚身上污秽衣服予以换洗,并给药一杯。十七日病退,食黄米粥二碗,大汗,内外轻快,十八日病势减轻不少。老和尚谢谢文吉说:‘两次危险,都蒙先生救济,感恩不尽。’文吉说:‘这是小事,不必挂齿!我看你从去腊到今,拜路不多,不知那年可拜到。你的身体又不好,决难进行,不必定拜,朝礼也是一样。’老和尚答:‘你的美意可感,但我出世不见母亲,母为生我而死,父仅得我一子,我竟背父而逃,父因我而辞官,而短命,昊天罔极,耿耿此心,已经数十年了。

特此发愿朝山,求菩萨加被,愿我父母脱苦,早生净土。任凭百难当前,非到圣境,死也不敢退愿。’文吉说:‘你诚孝心坚固,也算难得,我今回五台,也没有甚么急事,我愿代你负行李,伴送行程,你只管前拜,轻累许多,心不二念。’老和尚说:‘倘能这样,你的功德无量,等我拜到五台,愿以此功德,一半回向父母,早证菩提。一半奉送给你,以酬报救助之恩,好不好?’文吉说:‘不敢当,你是孝思,我是顺便,不必表谢。’文吉照应四日,病已大退。这是文殊菩萨第二次显现,探视老和尚的心和救护老和尚的难。

四难口流鲜血

清光绪十年正月十九日老和尚扶病由黄沙岭破庙中起香,一路荷物作食,都由文吉负担,老和尚妄想顿息,外无物累,内无妄念,病一天好一天,体一天强一天,自晨至暮,可拜行四十五里,毫不感觉痛苦。三月底到太谷县离相寺,见知客礼毕。那知客看见文吉就问老和尚说:‘这位是你什么人?’老和尚据实以告。知客厉声说:‘出门行脚,不达时务,这几年北地饥荒,朝什么山?甚么大老官要人服侍?要想享福,何必出门?你见有什么寺门,留俗人挂单?’老和尚当下听其呵责,不敢回声,只好认错告辞。

知客说:‘岂有此理!由你自便,谁叫你来?’老和尚听到话头不对,就转过话说:‘这位文先生请到客店住,我在这里打扰一单何如?’知客说:‘那是可以的。’文吉说:‘这里距离五台山不远,我先回去,你慢慢来,你的行李不久有人代你送上山的。’老和尚苦留不得。文吉去后,知客改颜悦色,和气送单,到灶房热坑上泡茶,亲自做面,陪吃。老和尚看见这种前倨后恭举动,心中颇为奇怪,又顾左右无人,乃问知客:‘此间常住多少众?’知客答:‘我在外江多年,回来住持,连年岁荒,仅留得我一个人,食粮也尽于此。

刚才举动,是游戏耳,幸勿见怪。’当时老和尚十分难过,啼笑皆非,勉强吃了半碗面,就告辞到街上旅店里找文吉,遍找无着。时四月十八,月明如昼,老和尚想追上文吉,于是星夜向太原府拜香前进,心急如火。次日脑热,鼻孔流血不止。二十日到黄土沟白云寺,知客见老和尚口流鲜血,不准挂单,在外勉强过一夜,廿一早进太原城,到极乐寺,饱受责骂,不挂单,二十二早出城礼拜,北门外遇见一位青年僧,名文贤,见老和尚近前招呼,接过拜橙行李,休息十日,病渐痊愈,身体康复,继续拜香。这是老和尚的第四难。

五难失足堕水

清光绪十八年至二十年老和尚在九华山翠峰茅蓬,研究经教。二十一年(岁次乙未五十六岁)扬州高旻寺住持月朗法师到九华,说高旻寺有朱施主法事,连旧日四七,共打十二个七,希望老和尚赴高旻参加。老和尚应允,下山后至大通荻港,沿江行,遇水涨,过渡,舟子索钱六枚,老和尚身无半文,舟子径鼓棹去。老和尚不得已行行复行行,忽失足堕水,浮沈一昼夜,流至釆石矶附近,被打渔的人网起来,唤宝积寺的僧人认领,那位僧人是老和尚在赤山同住过的,一见大惊,急招进寺救苏,时为六月二十八日。这是老和尚的第五难。

六难大病顿发

清光绪二十三年(岁次丁酉五十八岁)十一月间大病顿发,不能拜佛,渐渐沉重,只能卧,不能坐,服药也没有效。那时大众都以为他不会好,乃把他迁进如意寮,承阿育王寺首座显亲,监院宗亮,与卢姑娘等多方施救,费财费力,病还是不得减退。老和尚自以为世缘将尽,听其自然,但燃指不成,心生焦急。过数日有八个人入寮告知十七日为燃指日期,老和尚坚请参加,首座等都不赞许,恐生命危险。老和尚不觉泪如泉涌,说:‘生死谁能免?我想报母恩,发愿燃指,倘因病中止,生又何益?’宗亮监院时年才廿一岁,听到老和尚悲声,感到老和尚的孝心,不禁也流泪说:‘你不要烦恼,我助你成就,明日斋归我请,我先为你布置,好不好?’老和尚感谢不已。

十七日早宗亮请他的师弟宗信帮老和尚燃指,由好几个人轮流扶上大殿,礼佛,经过种种仪节礼诵,以及大众念忏悔文。老和尚一心念佛,超度慈母,初尚觉痛苦,继而心渐清定,终则智觉朗然。念至‘法界藏身阿弥陀佛’,全身八万四千毛孔,一齐竖起。那时,指已燃毕,老和尚自己起立礼佛,不用人扶,也不知道自己有病,于是步行酬谢大众,回寮,众都惊叹希有。

七难索断浸水

清光绪二十八年(岁次壬寅六十三岁)老和尚抵峨嵋山,登金顶,观佛光,与鸡足山的佛光相同,夜看万盏明灯,与在五台山拜智慧灯无异。至锡瓦殿,礼真应老和尚,他是全山的领袖,宗门的大匠,时年七十多岁,相聚数日,畅叙极欢。下山后循洗象池,大峨寺,长老坪,毗卢殿,峨嵋县,峡江县抵银村,过流沙河。适逢水涨,从早到午候船来,老和尚让戒尘法师先上船,递上行李,老和尚正想登船,绳索忽断,水流又急。老和尚以右手攀船弦,船小人多,稍侧就会倾覆,老和尚不敢动,从流而下,浸在水中,至暮,船泊岸,众才把老和尚牵上,衣裤尽湿,两足都被小石割破。

八难险遭剖腹

清光绪三十一年

(岁次乙巳六十六岁)老和尚到仰光,游大金塔,参观各圣境,取道槟榔屿返国,船到埠,因船中有患疫病而死的旅客,于是悬旗‘打限’,就是要全船的人,在远处山上受检验后才准登岸。全船旅客约一千余人,上山后,一任日晒夜雨,毫无遮盖,每日发米一小碗,萝卜两个,自己煮食,医生每日来看二次,一星期后人去一半,十日人都去尽,独留老和尚一人,那时老和尚心极焦急,病益加重,形容凄苦,渐渐不能进饮食,到第十八日医生来,令移一净室,无人居,当下老和尚心甚欢喜,一会儿有一位老人来巡视。老和尚问他的籍贯,知道是泉州人。

他叹气说:‘这个屋子是住将要死的病人,以为剖腹的准备。’老和尚说明要去极乐寺,那老人动念说:‘我拿药给你吃。’煎来神浀茶一碗,吃了两天好些。老人又说:‘医生来,你听我咳声,就起来振作精神,医生拿药给你,你不要吃。’医生来,果如所言,迫令吃药开水,不吃不行。医生走了,老人来问是否吃了药,老和尚如实以告,老人惊说:‘难活了,明天就有人来剖腹,我给药你吃,望佛祖保佑你。’第二天早上,老人又来,见老和尚坐在地上,睁眼不能见人,老人把他抱起,见满地是血,老人又拿药来吃下,急为老和尚换衣,将地洗净。

叹气说:‘别人吃了昨天的药水,不等断气就开刀了,你不该死,佛祖有灵。九点钟,医生来剖你的腹,我作咳声,你装神气些。’九时医生果来,见到老和尚用手指一指,笑笑而去。老人说:‘他笑你不该死。’老和尚拜托老人送些钱给医生,放他出去。于是把在仰光高居士给他的供养取得四十元给医生,二十元给老人,以谢照顾之恩。老人说:‘我不要你的钱,今天的医生是红毛人,不可以说,明日是吉冷人,可以讲。’是晚,老人来说,已经和番人讲好送二十四元,明天就可放行。次早医生来,看毕,唤船过海,老人扶老和尚上船,雇小车送至广福宫。一场灾难,始告度过。

九难全身枯木

清光绪三十三年(岁次丁未六十八岁)在曼谷入定九日,出定后双脚麻痹,初只行动有碍,后来全身好像枯木一样,不能执箸,食要人喂,护法聘中西医诊治,针灸服药都没有效果,口不能言,目不能见,群医束手,但老和尚身心清净,并不感觉痛苦,一切事都放下了,只有一事老和尚放不下,什么事呢?就是请购藏经及修建鸡足山殿阁的捐款汇票缝在衣领内,没有人知道:老和尚口不能言、手不能写,万一化身时,一火烧去,这事因果如何能负?思深泪下,默祈迦叶尊者加被。那时有一位妙圆师,是从前在终南山同住的,见老和尚下泪,口微动,即近前凑耳倾听。老和尚请妙圆师取茶祷迦叶,服下心内清凉,即入梦。

见一老僧好像迦叶一样,坐在老和尚身边,用手摩老和尚的头。说:‘比丘!衣钵诫不离身,汝不须忧,只要用衣钵作枕头就好了。’老和尚听毕,即自取衣钵作枕,回头已不见尊者,通身汗下,当下说不出的无限悦乐。等到舌根渐渐圆转,请妙圆师到华陀前求药方,只开了木栉夜明砂二味,服后眼能看见,口也能说。再求一方,仅赤小豆一味,用豆煮粥充饮食,不准吃杂物,吃了两天头略能动,再求还是赤小豆。从此以豆为食,大小便通,污秽好像黑漆一样,渐渐知道痛痒能够起来行走。先后二十余日,这次的灾难,才算脱身。

十难遭匪毒打

老和尚自六十八岁那年灾难脱离后,一直到一九五一年(岁次庚寅)一百十一岁,都很平安地弘法利生建寺。不幸民国四十年春,在云门开戒期间,忽来百余人,除搜检全寺外,又将老和尚禁闭一室,绝饮食,大小便不许外出,日夜一灯黯然。好像坐在地狱里一样。过三日有大汉十人入室,逼老和尚交出黄金白银枪械。老和尚说没有,竟被毒打,先用木棒,继用铁棍,打至头面血流,肋骨折断,随打随问,老和尚已趺坐入定,金木交下,扑扑有声。

是日连打四次,掷之蹼地,众以为老和尚死了,呼啸而去。深夜侍者又将老和尚扶坐于榻上。又过一日,众听说老和尚没有死,又复入室,见老和尚端坐入定如故,益怒,拖下地,用大木棍毒打,十余众以皮鞋蹴踏,五窍流血,倒卧地上。以为必死无疑,又呼啸而去。侍者复抱老和尚安坐榻上,过五日老和尚渐渐作吉祥卧下(如佛涅盘像)经一昼夜,全无静动,侍者用草试鼻孔,也不动摇,但体温尚存,容颜如生,经过二十四小时始微微呻吟,扶他起坐,侍者告以入定及卧睡时间,老和尚告知侍者神游兜率听法事。经过这几日,众看见老和尚行动奇特,疑畏渐生,互相耳语,有一名好像是头目问左右的僧人说:‘那老家伙为什么打不死的?’僧人答:‘老和尚为众生受苦,为你们消灾,打不死的,久后你们自然知道。’那头目听到这个话,非常害怕,从此不敢复向老和尚施楚毒。这是老和尚度他时期最大的一场灾难。

这个他本人才知道:三界混起,同归一心,前佛后佛,以心传心,不立文字。问曰:‘若不立文字,以何为心?’答曰:‘汝问吾即是汝心,吾答汝即是吾心。吾若无心因何解答汝?汝若无心因何解问吾?问吾即是汝心,从无始旷大劫以来,乃至施为运动一切时中,一切处所,皆是汝本心,皆是汝本佛。即心是佛,亦复如是。除此心外终无别佛可得;离此心外觅菩提涅槃无有是处。自性真实非因果。法即是心义,自心是涅槃。若言心外有佛及菩提可得,无有是处。佛不度佛,将心觅佛不识佛。但是外觅佛者,尽是不识自心是佛。亦不得将佛礼佛,不得将心念佛。佛不诵经,佛不持戒,佛不犯戒、佛无持犯,亦不造善恶。若欲觅佛,须是见性,见性即是佛。若不见性,念佛诵经持斋持戒亦无益处。念佛得因果,诵经得聪明,持戒得生天,布施得福报,觅佛终不得也。若自己不明了,须参善知识,了却生死根本。若不见性,即不名善知识。若不如此纵说得十二部经,亦不免生死轮回,三界受苦,无出期时。昔有善星比丘,诵得十二部经,犹自不免轮回,缘为不见性。善星既如此,今时人讲得三五本经论以为佛法者,愚人也。若不识得自心,诵得闲文书,都无用处。若要觅佛,直须见性。性即是佛,佛即是自在人,无事无作人。